大范围杂食,口嗨多产出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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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紫水晶  

【明宝】栀子花开(中)

老秦的性格和原剧相比略有进步
说人话就是OOC了
还是有几个句子不满意,改了三四个版本还是词不达意,回头再说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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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两人结婚后的第一个七夕。大概是犯罪分子也要谈恋爱吧,那天难得没有案子,两人在办公室写报告,听着楼下快递员一个个地来,一个个地走,却没有一个是为大宝而来。林涛捧着电话嗲声嗲气地哄着宝宝,一肚子的情话一句比一句肉麻。一片浪漫气氛中唯有秦明岿然不动,面无表情地写着报告,和以往唯一的区别就是戴了一对耳塞——他嫌吵。
大宝天性乐观,想着秦明虽然有些不解风情,但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,说不定下午就照葫芦画瓢给她买花了,所以也没和秦明计较什么,安静地忙于工作。她还是很热爱工作的。
没想到一下午过去,秦明仍然没有什么表示。按点下班带她回家,做的饭依旧是一荤一素两碗米,连一碗多出来的汤都没有。
两个人沉默相对,安静吃饭。家里只有两个人,秦明食不言寝不语,大宝知道开口也是自讨没趣,憋着一肚子郁闷吃饭吃得味同嚼蜡。
秦明这顿饭吃得也没滋没味的。下班时他手里的报告还差两段,为了让大宝按点吃上饭,他咬咬牙忍了强迫症,合上报告按点下班。然而吃饭的时候那张没写完的报告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,搅得他心神不宁,完全没注意到大宝的异常。
两人吃完饭,秦明收了碗筷擦了桌子,发现大宝没自觉地去刷碗,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,赶紧放下抹布走到大宝身边蹲下。
“大宝,你……”他顿了顿,生生把那句“你不去刷碗吗”咽了下去,换了一句“正常”点儿的话:“你心情不好吗?”
“老秦,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大宝面无表情,声音清冷。
“2017年8月28日,农历七月初七,”脱口而出的是新闻联播一般标准的回答,秦明想了想,又补了一句,“七夕节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是七夕,为什么一点儿表示都没有?”想想其他科室的小姐妹们收到的花,再想想自己不解风情的丈夫,大宝很委屈。
“需要有什么表示?”秦明问得诚恳。他自知沟通能力低于常人,让身边爱他的人十分辛苦,所以在经营婚姻时拿出了和读书时一样严谨认真的态度——不懂就问。
“比如说给我买束花,或者送个礼物,实在不行晚饭多做个汤也好啊……”大宝噘着嘴一脸不高兴。
“所以你是晚饭没吃饱?”
“不是。”
“新裙子穿腻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会对花的尸体感兴趣?既不能吃又不能用,观赏价值还维持不了几天。华而不实。”秦明皱着眉一脸困惑。
“这不叫华而不实,这叫浪漫你懂不懂?”大宝抬高了音量。
秦明想说不懂,思考了一下却发现这是个反问句而不是疑问句,于是抿抿嘴努力思考,试图理解这句话。
在感情中他不懂的东西太多,很多东西再怎么努力思考也理解不了,索性默认大宝是对的——毕竟绝大多数时候大宝都是对的。
两人还未相恋时,大宝告诉他进食是一种乐趣,他不信。等到两人坠入爱河,秦明仍然理解不了进食的乐趣,却发现看大宝吃饭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。大宝的吃相并不雅观,狼吞虎咽满嘴油光,啃鸡腿的时候动作大到卷毛乱颤,却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和幸福感。大宝啃麻辣小龙虾的时候嘴唇会被辣得微微红肿,在路灯下闪着油光,勾得秦明顾不得林涛在场,扳起大宝的下巴就吻了上去,舌头灵巧地勾走大宝嘴里还没嚼碎的一块虾肉,真香。
事后林涛取笑了他好几天,还说大宝真是厉害,愣是把不食人间烟火的秦大神拉下了凡尘。其实秦明还是喜欢原来的生活方式,简单清净,直白干脆,独自一人却不觉孤独。社交有什么好?麻烦。
可他遇见了她,那些所谓的麻烦,就都不叫麻烦了。
人心险恶,世事纷扰,不及她眉眼弯弯,露齿一笑。

于是他接受了“送花的尸体是一种浪漫”这个设定,转向下一个问题:“为什么七夕要送花?”
大宝觉得自己都快被气得没脾气了,“这是习俗。”
“古代没有鲜花产业,不可能有送花的习俗。七夕的传统习俗是乞巧,咱家是我做衣服,所以你也不需要去乞巧。”秦明一本正经地反驳。
“我不管!别的小姑娘今天都收到花了,凭什么我就没有?”大宝忍无可忍地对秦明吼。
“你这是无理取闹。”秦明皱眉。
“行,你有理,你说的都对行了吧?!什么事都非得掰扯清楚对错,你就不能哄哄我?!”大宝一把推倒蹲在地上的秦明,抹着眼泪冲进卧室反锁了门。
秦明坐在原地,盯着紧闭的卧室门思考大宝的话。他不擅长理解别人话里的深层意思,还好大宝表达得足够直白——他应该哄哄她,而不是纠结她生气的理由是对是错。
可是为什么?对就是对错就是错,怎么会因为对方是谁而改变呢?
他把自己沉进思维的海洋,试图找到答案。
他想起那次他遭人陷害,铁证如山,连他自己都放弃了希望的时候,她不顾纪律私闯现场,翻遍案卷还他清白。身为法医,感情用事是大忌,她明知是错却义无反顾,只因为嫌疑人是他。
在她心里,他比对错重要得多,那他对她呢?
他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雨夜,没过大宝口鼻的水面引发了他的PTSD,让他理智全无——只要他还有一丝理智,就该想到钥匙的材质不是纯铜而是铜锌铁钛,在pH=2~3的胃酸中浸泡了至少一小时,即使没有完全溶解也肯定严重受损开不了锁了。如果池子做得再绝一点,她可能会把钥匙毁掉,再骗他说钥匙在她肚子里。秦明杀了她之后找不到钥匙,不仅救不了大宝还会被认定是报复杀人——空口无凭,唯一的目击者林涛还是他的多年好友,证词分量很轻。
每次想到这些,秦明都会感到一阵后怕,却并无后悔。抛开客观条件不谈,如果有一天他被逼上绝路,只有杀人才能救大宝,他会选择杀人,哪怕被杀的那个人极其无辜。他的信仰、声誉、自由甚至生命,和大宝的生命相比,不值一提。
想到这里,秦明突然很想锤自己一拳——秦明啊秦明,你为了大宝都可以去杀人,认个错服个软怎么了?
抱着这样的觉悟,秦明爬起来去找卧室钥匙,准备跟大宝认错。
那时的秦明还不知道,他会抱着这样的觉悟,跟大宝认一辈子错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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